替身 05

妈妈呀这个太揪心了_(:З」∠)_ 怎么办一心一意的豆老师和外冷(内热)的大飞飞…不过从昨天的freestyle来看是不是设定要改了哈哈哈哈哈

-死亦我所欲-:

05


 


人人都有避之如鬼神的噩梦。在孙豆尔的梦境里则是他以枪指向劫持了人质的匪徒,后者亦将硝烟未散的枪口对准了脸蒙麻袋的人质的太阳穴。而下一秒的场景无需多想,那个匪徒第无数次露出狰狞的笑容,想展示某种珍宝一般缓缓把沾染了鲜血的麻袋取下,刺入他双目的是血红,与读不出感情的黑白分明的双目。若是放到戏剧舞台上绝对是极致般的红与黑与白。


当时孙豆尔感觉血一下子就凉了。这可是他们俩第一次搭档的任务。第一次他就让刘令飞受伤了。


 


孙豆尔是在五年前的冬天从普通刑事科进情报科的,上任第一天去当时的副科长刘令飞警官那儿报道,记得是张玉玫警官领他去的副科长办公室。他小心地敲了三下门,在听见请进以后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才进去。刘警官并不比他年长,可是这般的特殊警种需要的经验比年龄重要,而经历过很多生死之战的人自然会带着不一样的气势。在普通科已经是以严谨与认真出名,孙豆尔初见依旧是被刘令飞的气势吓到了。他当时在写文件,有些长的头发被扎在脑后,颧骨的棱角与眉目的俊秀都令人着迷得有些过分,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即使他后来站起来几乎与自己并肩,给孙豆尔的感觉还是其人远隔求而不得。高科长高瑞嘉也很有气势,但给他印象还是亲和力占了很大部分,到了刘警官那儿可就完全颠了个倒了。


“那种气势吧,你不能算他不善也无法归于不礼貌,可就是让人感觉……呃,挺难以接近的。”在去茶水间路上他和张玉玫唠嗑道,玫姐作为前辈想带他熟悉环境。孙豆尔意识到自己很难和这位刘警官相处好,而其他人何尝不是呢,可和其他人不一样,越难以接近的家伙他倒是越想接近。“副科长平时那么闷,到底是怎样的家伙才能和他交好呀?”


“你看看他像是有朋友的样子吗?”张玉玫面露笑意地反问,而后神情一下子变得深沉,“也真的是,令飞人很好啊,其实就是太闷了。”


说着她把刚煮好的咖啡递给孙豆尔,后者道了谢,灌进嘴里的咖啡却感觉都变成了水。


“你会用枪吗?”张玉玫问他。


“练过,没什么实战经验就是啦。”


“那好,今天下班有空就跟我来射击场。”


“哇,玫姐手下留情。”


孙豆尔笑着挠挠脑袋,他仍在想着刘令飞那双冷静至几近冷酷的双眼,以及如何从中打开一个缺口,不经意就把手中的空纸杯捏扁。


 


每次看到那些警匪主题电视剧中正义是如何机智地战胜犯罪恶势力的场景,孙豆尔都想发笑。特殊警种哪有影视作品演得那么光鲜亮丽,实际他们的死亡率很高,别说活着的时候,有的警员牺牲了之后也不能以真名入殓,甚至连家属连祭奠不能去,犯罪分子报复手段的残忍是普通人想不到的。有一天,一名眼睑发红、面容憔悴的妇人带着女儿来局里要求见她的先生,当时才结束一个案子的刘令飞去总部开会,接待她们的是孙豆尔,在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他恍然大悟,那位警员在刚刚结束的案子里牺牲了,两位家属想和他的遗体道别。当然,这也是不被允许的。孙豆尔没有参加那个案子,在他好说歹说劝开始哭着逼求的妇人通过后门离开以后,去问了参加过的张玉玫警官,才知道那名警员在任务中途心肺旧疾发作,尽管及时就诊还是有很大几率生还的,可是他坚持自己不能离岗,也明白自己可能拖累队伍,就主动向总负责人刘令飞警官提出与原本决定作诱饵的警员替换。


刘令飞同意了他的提议。结果是他在活生生咽气之前被敌方势力枪杀。


从总部开会回来以后,刘令飞开始做最后的结案报告。他听见有人没敲门便走进来,稍稍抬头便对上脚步匆匆的孙豆尔和没来得及拉住他的张玉玫,然后看着他将一沓子纸狠狠拍在自己办公桌上。


“你明明可以阻止的,你为什么……”


他声音颤抖地发问。


“你是知道他的病的。”


那是那位警员的体检报告,上面划出的几项异常数据都指向了一种危险病症。刘令飞抬头,依旧是冷静到没有温度的双眼,与孙豆尔几近要迸出泪水的眼睛直直对视,前者起身,不紧不慢地把乱散了一桌的体检报告收拾好,交还给带它们进来的人。


“你太会可怜人了,这样对你、对别人都不好。


“那会比你这样一点都不近人情还糟糕吗?”


“如果你以为我不同意他就不会死的话,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就算没有按原来的编制行动也有人会死,那样的话死的就是两个人,因为本来诱饵的牺牲几率就是八成。”刘令飞的语气依旧冰冷,同时也不知不觉间逐渐浸入几分怒气,“更何况做出这个决定的是他自己,现在他都死了,你来可怜他,是可以让他死而复生还是怎样?你可怜他,那你会可怜本来也会死的那位同志吗?你他妈到底能有多天真?”


孙豆尔摔门离去,只留下夹在两人之间的张玉玫不知道该先去安慰谁。他是被打败了。向这位理性到可怕的副科长低头。


现在他知道了,刘令飞在科里的人际关系不好,其实就是因为太不近人情。警局算半个官场,官场是讲人情的地方,孙豆尔也是被认识的前辈提拔上来的,而刘令飞不曾受别人眷顾,也没有恩于过他人。他凭借自己的实力打拼到现在的位置,难有人不对他尊敬,可也出于这样的个性,也没啥人敢和他交好。


不过今天刘令飞的话于他还有另一番深意。


其实,自己担心他性格闷没朋友,说到底也只是在可怜他而已,显而易见,他不需要也不想要别人可怜自己。


“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你都干了什么啊?”第二天张玉玫略带嗔怪地对他说,“你知不知道前天开会时,刘令飞主动为这次的事件承担了全部责任,尽管这样总部还是批评了他,就是看在他之前的功绩上面没有降级处理?”


孙豆尔闭嘴了。那时他是太年轻,现在的他肯定不会不敲门冲进去跟人理论。可也就是因为太年轻,拉不下面子去跟人道歉,哪怕是上级也不。


接下来张玉玫告诉他另一个消息,是有关于工作的。


很巧,大概是总部对刘令飞有意见的人刚好知道了昨晚的事情,想整他还是怎样,宣布要他和孙豆尔俩人组搭档,今天开始培训;也很不巧,那时候他们之间关系刚好很僵;更不巧的是,没坐下多久刘副科长就亲自黑着脸来叫他收拾东西,现在开始他俩一个办公室,当然也是上面要求的。


好吧,看来是不是有人想整他,是要把他俩一块收拾。


 


孙豆尔身着正装,核对一下时间,戴上伪造的证件和请柬进入浦江饭店,面露得体的微笑对待每一位过往的来宾。这是一次上流社会的私人聚会,但据他们所知,有两个手脚不干净的黑道帮派组织会在这场歌舞升平背后联络交货地址,而这个消息漏风给了其中一个组织的敌对势力;也就是说,三个涉毒的帮派会在此集会,白道势力也不可能放任这块肥肉不管。


刘令飞先二十分钟伪装成服务员进去了,有时候他们真的都觉得刘副科真是一位被公安事业耽误的好演员呐。他们两个素质优秀的警员在一起培训了快半年,各项指数都提高很多了。其实说来还挺有趣,近身格斗和射击真不是情报科的主题,伪装和窃听才是,可你完工了或者身份败露了以后得跑路,万一没跑掉还是得靠近身格斗和射击。


但是,想到这个孙豆尔还是不住露出愁容,实际上他俩的默契值并不在平均以上。双人搭档训练有一项考验队友之间的默契程度的同步反应测试。队员A需要将手中的物品传给队员B时,这种时候往往不能靠直接的眼神交流,因为同样训练有素的敌人会将其抢断,无论是武器还是证物都会很麻烦;此时便会以保险扣的“咔哒”声作为信号,在队员A打开保险扣后,从“咔哒”声过后开始两人在心中默数三秒,在那共同的第三秒队员A将物品掷出、队员B举起手。在运用熟练之后不仅可以用来传递物件,还可以作为某个行动的信号,当然,前提都是二人同心的高度默契。


这对两位性格不太合得来的警员来说确实是个挑战。在训练的过程中不少顺利完成的时候,却也少不了或者孙豆尔颤颤巍巍地接到东西,或者东西越过刘令飞的手落到远方,有时候干脆打到一个人身上或直接掉在地上。


可是上面就这么让他俩来了。孙豆尔就很不满意了,刘令飞上次贸然改动编制是有不妥,但也不至于让他被人这么恨啊。这是他们第一次双人任务,他可不想搞砸了。


他停了下来,认出了眼前正在跟一个社会活动家聊着什么的中年男子是他们目标之一,提供交货信息来源的组织的一个高层干部,一身冷灰色正装,须后水的气味带着木质香。


他感到人潮彼岸上一瞥目光,那人在得到他点头致意后便离开。然后孙豆尔深吸一口气,从上衣内袋掏出一个眼镜盒,取出一副金色边眼镜戴上,再缓缓将这口气吐出来。


中年男子看见了面对着人群好像有些不知所措的孙豆尔,便心生好奇地去向这个不太熟悉的年轻人打招呼。


“啊,生面孔。”


“怕是周先生记错了,上一次晚辈还参加过夫人的生日宴席。”孙豆尔不失礼貌地一笑。


“记错了啊,年纪大了记性大有减退,”周亦流露出礼节性的歉意,依旧带着狐疑看着这年轻人,“若有冒犯还请原谅,周某想再请问一次您贵姓。”


孙豆尔递上一张名片:“晚辈冒某,是东临集团财政部总经理。”


看见那名片上的名字后周脸色一下子变了,毕恭毕敬地对他行一礼。“原来是冒先生。只听闻过大名,见到本人之前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位气质出众的年轻人。”


随即他压低了声音:“那批货物的事情该在哪里和他们谈,我去联系一下。”


“已经定好了。”孙豆尔报了个房间号,他们已经在里面布置了录音设备和摄像头。周让他稍等,又行了一礼离开了。


孙豆尔在原地愣了好些时候,再次迈开脚步的时候浑身冒冷汗。他们一开始只是想找个和他身型差不的人好冒充,天知道哪来的狗屎运,这刚好是他们要找的组织的重要人物,回头得好好查查这人了。


可是如果这个发现是在混进在以前的话倒是值得欢呼的。可是现在,孙豆尔揉揉额头,好像事情变得越来越麻烦了。他擦了擦发冷的额汗,用无线电联系了下刘令飞,对方的反应表示他已经到达了既定地点。


 


孙豆尔越发越心神不安。不是他不知如何准备接下来的措词,而是因为链接他与刘令飞的无线电只剩下滋滋的电流声了。那边不会是出什么事了?看到周看着手机低估了一句饭店里没有信号了他才没有紧张忧心到不得体。但愿是没有信号了。他们走入305号房,一个竖着背头男子坐在一张椅子上,他身后几个保镖一样的角色和他一起带着两个大箱子等待已久,显然他面前的位置是留给周他们的。孙豆尔在周“请”的手势下入座,一转头看见床上躺着一个人,流露出一半厌恶一半惊讶的表情。


“先生,在我们开始前您能让这个无辜的人离开吗?”


“我恐怕不能说可以,冒先生。”


“他的血都快从床单滴到地毯上了,饭店的服务生一紧张动不动就要报警的。”


“这事儿我们的人能处理好,不劳您操心的,”背头男子打了个手势,一名男子走过去将那人从床上拽起来,不顾他微弱的挣扎将他整个人强行拖过来,压着他的肩膀逼他跪坐在背头男子椅子边上。


那人一身白衬衫黑色西裤,白衬衫已经被染了一片红,这时孙豆尔才看清那是一把银质餐刀插在他的左肩,这还只是证据最为明显的施暴,他的双手被拷在背后。这人的面容依旧是看不见的,因为他头上被蒙了一个麻袋,从他起伏剧烈的脊背就能看出,呼吸对他来说几乎是奢侈的事。


“更何况,让一个小美人陪陪我们的生意何尝不是美事一桩——冒先生想看看他的脸吗?”


“——那恐怕不行,您可是大人物,于某也不算小角色啊……”


“他现在可已经像具尸体了。”


孙豆尔心想既然这个情况已经超出自己所能控制,干脆拖时间到刘令飞带人来好了。眼前姓于这家伙还真是个败类,他能从余光瞄到周这样的大佬人物也对这背头男子感到不悦。


于耸耸肩:“好吧。那让我们抓紧时间——”


他的话音刚落、枪口举起,孙豆尔起身枪支上膛,和开门的声音几乎是从同一时间点的三个不同空间向一同点迸发而出的。


可是开门的并不是刘令飞,而是另外一群人,领头的是另一个年轻人,还让周肃然而立:“王先生!”


“他是谁?”王不顾眼前张弓拔弩的状况,盯着孙豆尔问道,语气中写满了疑惑与愠怒。


“这是……”在看了一眼跟在王身边戴着玳瑁眼镜的娇小男青年之后,周立马意识到事态几近严重的不对劲。


于的脸上扯出一个令人恶寒的笑容:“是我们的老朋友孙警官啊。”


孙豆尔手持配枪巍然不动,金色边镜框下的双眼直直地盯着于。


“别这么凶,我可为远道而来的警官您准备了一份丰盛见面礼啊,”于笑嘻嘻地解开系住麻袋口的细绳,用硝烟未散的枪口挑起袋子,像为众人展示某件珍奇稀宝。


那确实是张可以被称为稀世珍宝的脸,只是现在面色苍白,唇部毫无血色,额部擦伤流的血几近干涸,嘴角也看出几抹猩红,也许有更多被系在口中的布条挡住。半长的头发垂落得有些乱糟糟,他躲避着于看似柔情地拨弄他头发的手,眼睛依旧盯着孙豆尔。


还是他们初见时他给他的黑白分明,远隔如斯的冷静。


 


施哲明拿着外卖去叫他豆哥,敲了敲孙豆尔办公室的门不应,悄悄开了一条门缝后看见他豆哥正对着那张地图,人却脸朝下趴办公桌上睡着了。


这时张玉玫从身后拍拍他的肩膀做了个噤声手势,施哲明无声地点点头,悄悄走进去把外卖的食盒放在孙豆尔对面另一个办公桌上。


可这时张玉玫摆摆手做出“不行”的口型,于是施哲明赶紧拿起外卖食盒,根据张玉玫无声的指挥小心地放在了孙豆尔的办公桌上。最后,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他豆哥身上,才轻手轻脚地带上门和张玉玫一块处理别的工作去。


“真的是辛苦豆哥了啊,”施哲明叹了口气,想起张玉玫刚刚的举动,又不禁心生好奇,“哎,为什么那张桌子上不让放东西啊?”


“不是豆尔不让放,原本坐那里的人不让放。”张玉玫回想起已经过去三年的时光,心里一下子感慨万千。


那张办公桌闲置了三年多了,除了一些零碎物品,所有的文件档案都被送走了。孙豆尔倒是还记得每隔几天就擦桌子,定期检查一下有没有办公用品生锈了,笔油干了没干要不要换,就是为了让他回来的时候,可以一切如常地开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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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都叫这个名,这里大概会主攻冷圈。Thrill Me LnL|花滑|空军组|道连格雷的自白|宝冢|舅男|法扎|哨兵|法革|亚赫|姜糕|Janto|汤金VOY|Achilles/Patroclus|JCS犹耶|宽街+西区伉俪|Orestes/Pylades|ER|御手洗/石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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